讲解:释宗柱法师
疏文:
第五,会通“别时意”者,即有其二:
一、《论》(《真谛译摄大乘论》卷中意)云:“如人念多宝佛,即于无上菩提得不退堕”者,凡言菩提,乃是佛果之名,亦是正报;道理成佛之法,要须万行圆备,方乃克成,岂将念佛一行即望成者?无有是处。
虽言未证,万行之中,是其一行。何以得知?如《华严经》(晋译卷四六意)说,功德云比丘语善财言:“我于佛法三昧海中,唯知一行,所谓念佛三昧。”以此文证,岂非一行也?
虽是一行,于生死中,乃至成佛,永不退没,故名不堕。
问曰:若尔者,《法华经》(卷一)云:“一称南无佛,皆已成佛道。”亦应成佛竟也。此之二文,有何差别?
答曰:《论》中称佛,唯欲自成佛果;《经》中称佛,为简异九十五种外道。然外道之中,都无称佛之人;但使称佛一口,即在佛道中摄,故言“已竟”。
言“会通”者(和融经论之违曰“会”,令义无所妨塞曰“通”),拣非破责。人师谬解直须破责,论是圣言,不可破责。今正和会经(《观经》“即得”)论(《摄论》“别时”)违文。令无所妨,故云“会通”。
即有其二。
自下释论别时意中,此先总标有其二种。
一 言成佛别时意者,万行一行相对论之:万行圆修,方得作佛,是究竟真实之说(对进修机);持名一行即得作佛,为别时意方便之说(对懒堕机)。
二 言往生别时意者,唯愿、愿行具足相对:唯愿往生,是别时意(对懈怠人);愿行具足往生,是真实说(对信行机)。
所言“论”者,《摄大乘论》,本论无著菩萨所造。无著、天亲各造论释。今文所引,是真谛译,译本《论》为三卷。
言“道理”者,拣于非理。一行成佛,非正道理;万行成佛,为正道理。
释:
第五、会通“别时意”,包括两方面的内容:第一、《摄大乘论》中说:如果有人称念多宝佛的名号,必定不会退堕于无上菩提。“菩提”是佛果的名称,也指“正报”。按理来说,成佛之法必须圆满具备万行才能成就。如果仅依仗念佛一行以期圆成佛果,这显然是行不通的。虽然不是仅以此一行圆证佛果,但仍属于成就菩提之万行中的一行。怎么知道呢?如《华严经》所说“功德云比丘对善财童子说:我在佛法三昧海中唯知念佛一行,即念佛三昧”,以此段经文证明,难道不是菩提万行中的一行吗?虽然只是一行,但于生死苦海中起行修道,超越生死乃至成佛永不退没,所以称为“不堕”。也就是说以念佛一行的功德力量,可以使念佛人能于生死苦海中,自发心修行以来,乃至最终成佛为止,永远不会退堕沉沦。
问: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么《法华经》中说到“一称南无佛,皆已成佛道”,应当是已经成佛了。这两段经文的含义有什么差别呢?
回答:论中说到称佛名,唯是希望自己成就圆满的佛果。而经中说到的称佛名,是为区别于九十五种外道。然而外道中没有称念佛名的人,只要一称佛名,就已经被佛道所摄受,因此说“已竟”。
第二、论中谈到例如一个人仅凭借发愿(未论有行)就能往生安乐净土,这种说法是别时意。长久以来,摄论派的诸论家没有真正领会此论的内涵,错引《观经》中下品下生者十声称佛得以往生为例,认为这种情况与论中所述的别时意相似。换言之,诸位论家认为,观经中下品下生者的十声称佛,属于“别时意”,即不是当下就能生到净土,而只是种下往生净土的远因。
比如以一枚金钱为成本,通过贸易,最终可以赚到一千枚金钱,但不是说当日就赚到一千枚金钱。十声称佛得以往生的道理也是如此,由此十声称佛为未来得生净土种下一个远因,而不是当下就能往生(这是摄论派诸论说家的“别时意”观点)。
因此他们解释说,在《观经》中,释迦佛只是为了让未来的凡夫能够弃恶念佛,因此善巧方便地说,这样作就能往生净土,但实际上不能当下就往生净土。这叫作“别时意”。
如果说观经下品下生的实例属于别时意,那么为什么在《佛说阿弥陀经》中,释迦佛告诉舍利弗尊者: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,听闻阿弥陀佛,即应执持他的名号,这样一日乃至七日,一心愿生净土。在行者临命终时,阿弥陀佛与诸圣众就来迎接往生呢?紧接着下文就有十方恒河沙数诸佛,各自出广长舌相,遍覆三千大千世界,说诚实言,以此来证诚这部经真实不虚。并告知:你们这些众生应当信受这部一切诸佛所共同护念的经典。所谓护念的对象,就是指上文所说在一日至七日之间称佛名号的行者。现在既然有这样明确的圣言量作为教证依据,不知为何现今的一切行者对于凡夫小智之论述特别信受(指摄论派学者,如慧恺等),对于诸佛的诚谛之语反而认为是方便妄语。实为悲哀啊!竟然说出这样让人不忍听闻的话。
尽管如此,我(善导大师自称)还是诚心地希望一切发愿往生净土的善知识们要好好思量,宁可今生错信了佛陀的言教,也不可以把菩萨的论述作为修行的指南。如果依据一种不符合圣言量的论点来执持的话,那确实是自误误人。
南无阿弥陀佛!